老铁 | 从清华到珠峰,喜爱登达极限的他,这一次选择了回归

编者按

老铁

  • CIU校本部学生
  • 清华大学登山协会创始人之一(1990)。曾登顶玉珠峰、慕士塔格峰,并攀登过两次珠峰。
  • 曾在美赞臣、AMP,以及英国金融时报工作,担任过销售、市场营销及领导力培训等职位。
  • 2017年,举家赴美进修,在哥伦比亚国际大学(CIU)先后获得教育学硕士及道学硕士学位,目前攻读领导力博士学位。

01 浪子回头的少年

别人都叫我“老铁”,1972年生于长白山脚下的林场。父母都读过私塾,算是文化人,对我有很多期望。我从小成长于冰天雪地,喜爱自然。少年时代的我,处于懵懂状态,跟着当地的混混闲来逛去,学习很烂。班主任曾当众指着我鼻子说:“你这样,要是能考上大学才怪!”

没过多久,我跟同学偷喝学校商店的果酒,酩酊大醉地走进教室,被教务长发现痛揍一顿。惊吓之余我第一次离家出走,到县城里与堂哥们进山护路,上山采蘑菇下水摸龙虾,过了几天山里的神仙日子。没几天,被老妈找到。秋天开始,重修初二。

再回到学校的第一天,我还是没有吸取经验,继续嘚瑟。结果被新班主任一巴掌打醒,开始安心读书。忽然觉得过去看不懂不会做的题变得so easy!没过多久,开始崭露头角,参加东北林区学校组织的各种数学竞赛、物理竞赛和化学竞赛,在数理化竞赛中屡获殊荣。考进高中时,我的成绩还远在八九十名之后。那时第一名的成绩也没有达到省城重点高中的录取线。不过高中老师们相当负责任,也乐于帮助学生们。

就这样,虽然林区的教育资源匮乏,但我凭借着毅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,以不错的成绩考进清华大学。

02 压力山大的清华

每一位在清华读书的学子,都会感受到强烈的同侪压力(Peer Pressure),原来在故乡的中学都是数一数二,到了清华只有一个第一。不少学生有类似的感受,个别同学甚至会采取极端的方式宣泄压力。

我也是一样,从高峰跌倒谷底,滋味很不爽。1990年秋季,我和同学在参观北大时,看到山鹰社的招新活动,决定尝试这种挑战。当年年底,几个师兄和我一起创建清华大学登山队,开始冬季训练。

1991年初的春节和暑假,清华大学登山队分别攀登了青海的拉脊山和长江源头格拉丹东。由于家里担心,那两次登山我没有参加,很遗憾。

1992年夏季,我与三位已经毕业的师兄一起到珠峰展开侦查攀登,到达六千米的前进营地。由于高山反应太严重,我折返回大本营,另外两个师兄攀登到北坳脚下,大概海拔6850的高度。

1994年夏季,我与毕业校友组队,再次攀登格拉丹东雪山。那一次,因为个人原因,在大部队进入大本营之前,离开队伍返回北京。在学校期间的几次登山,并不顺利,没有一次登顶。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适合登山。

登山之余,我也参加了体操队、合唱队等组织。忙碌的活动,的确释放了压力,课时学习成绩愈加低落。毕业时,有三门成绩不理想,补考才通过。如果再有一门补考的话,我就无法拿到毕业证书。

03 一无所有的十年

1995年毕业时,凭借与喜欢登山的留学生们混熟的口语,我居然顺利地进入一家美资汽车零部件公司,开始了职场生涯。虽然学习一般,应付工作中的事务还是可以很快入手。对于工业销售的业务理解很快,凭借善于思考和钻研的精神,我迅速摸透当时的三大三小汽车企业的采购流程、技术要求及关键决策人。

然而,如果没有关系,又怎能轻易挤进水深火热的OEM(原厂备件市场)呢?从小不喜欢卑躬屈膝人前人后,毅然换了轨道,进入心仪已久的市场营销行业,担任欧洲美赞臣维生素泡腾片中国区市场经理。没想到,几年后公司政策调整,从北京搬到广州,负责人换成越南老板,管理风格迥异。我决定离开,开始创业。

跟大部分创业者一样,在付出了时间、金钱、精力和梦想后,走到瓶颈。起初的热心与激情,被现实打击得一塌糊涂。继续走下去,行业竞争激烈,价格与利润每况愈下。加上身心操劳,也消耗了不少朋友的关系,我毅然决定壮士断臂,舍弃无法估算的沉没成本,抽离出来。

这期间,自己彻底迷失了,不知道接下来去哪里。彼时,一些同学已经小有所成,个别同学当了市委书记,很多都是企业核心骨干,赚了几桶金,房子车子票子已经都齐了。我却在人生的十字路口,一无所有,也不知道方向。就像茫茫大海中的帆船,虽然有风吹,却不知道什么风是顺风,什么风是逆风。

大约有三年的时间,我频繁往返于寺庙、道观和教堂,希望能够找到一个靠谱的信仰。我甚至想去西藏找个寺庙,住上两三个月,思考人生的意义。当然,出家不在我的选项中。

这十年,唯一值得数算的,是我在攀岩运动中收获的一点成就。因为我很早就攀岩登山,所以拿到中国登山协会00001号教练员、00001号裁判员证书。2000年前后,我参加了几届全国攀岩锦标赛,还入围前十名,被好友代理的澳洲户外品牌SEATOSUMMIT资助,在全国各地培训了一些户外导师。其余的,乏善可陈。

04 十级风雪玉珠峰

2005年4月底,我关掉公司离开广州前,我看了电影《耶稣受难记》。当电影中上帝的眼泪流向地面的时候,我的眼泪也禁不住流了下来。但我仍不太确信这个世界真的有神,因为看不到摸不着。

青海省登山协会每年都在玉珠峰举办登山节。那年五一,应青海登协李卫东的邀请,我背上行囊西去。背包里,有一本《圣经》,还有马丁·路德·金的《我有一个梦想》。在去青海的火车上,细细地读了一遍。梦想还是找不到,方向也不清楚。在西宁大清真寺,买了一本《可兰经》,发现里面很多经文来自《圣经》,决定放下《可兰经》,认真琢磨《圣经》。

跟1992年一样,刚到玉珠峰南坡大本营我就开始有高反,一直持续了四五天,休息不好,吃什么吐什么。后来,下撤到格尔木休息了一晚,才恢复过来一些。5月3日,我回到大本营,遇到了老搭档周云,相谈甚欢,决定第二天直接登顶下撤,省去在一号营地休息的环节。当晚,还是没有很好的休息,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袋里过着电影,回忆之前的点点滴滴。

5月4号凌晨五点,天还没有亮,外面没有月色。周云叫醒我,请厨师准备了简单早餐。俩个人在六点钟左右离开大本营。出发前,厨师老钟塞给我一个头灯和一些路餐,没有想到,那个头灯实在是帮了大忙,这是后话。我们一高一低地走在河床里,天也渐渐蒙蒙亮。上坡途中,在海拔5400米左右,我感觉比较累,开始背诵主祷文。忽然觉得自己的背包轻省了许多。再累时,我会想起在《耶稣受难记》里看到的场景:耶稣被带着倒刺的皮鞭抽得皮开肉绽,背着沉重的十字架……与他扛的十字架相比,手中的冰镐和身上的登山包算得了什么?

八点半左右,我和周云到达一号营地。更换登山鞋,稍事休整后,两个人于九点半出发。经过大约几个小时的艰苦攀登,在中午一点半左右,终于到达玉珠顶峰。风雪厚重,我们迅速拍摄登顶照,而后开始下撤。不过,下撤并不顺利。藏族协作已经把路绳全部撤下去,两人很快迷失了方向。我的体力几乎耗尽,同行的周云还很有状态。很快,两人便在暴风雪中走散了,周云下去找路,很久没有回来。

不久,我全身都盖满了雪,风不断地把雪灌向脖子和衣服。很快就成了雪人,蹲在陡峭的雪坡上。我尝试在附近寻找周云留下的足迹,大雪覆盖了周云的脚印,洁白的世界里,我什么也没有找到。残存的意识告诉我——必须马上下撤了,否则有可能冻死在这里。

大约过了两个小时,我来到河谷的另一面,一个小小的湖面结了冰。周围看不到任何公路的痕迹。我果断地决定向西。可惜,天气突变,狂风挟着大雪呼啸而至。狂风猛烈,约有10级,好多次差点把我吹走。登山前,我在电影《可可西里》中,看到过戈壁滩上的暴风雪,以及狼群和流沙的残忍。白茫茫一片,只有我孤身一人,特别希望有依靠,但什么都没有。

我不禁开始抱怨:“上苍啊,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!你还不如让我死在山上,也比死在戈壁滩上更像个英雄!”没有人会想到死到临头的我会有这样爱慕虚荣的想法。然而,就在这一刻,风雪突然安静了,眼前一片宽敞,能见度有数百米。一条蜿蜒而至的车辙,清晰地呈现在我的面前。来不及感恩,赶紧沿着被风雪吹得还算清晰的车辙印前进。

在一片宽阔的河滩边,我找不到车辙。尽管采用“回字形”方法,不断扩大搜寻范围,始终无法找到车辙。绝望之余,我再一次抱怨:“上天啊!你是不是在玩我!?给我刚刚得到一根救命稻草,却又把它被夺去了!”这时的我,已经有点“死不瞑目”的感觉,分明快要死了,却又有点希望,然而又被褫夺了!结果,刚抱怨完,就发现车辙就在右脚旁边!我赶紧沿着轮印继续走。风雪继续!

晚上9点,青海的天才开始真正地黑下去。我戴着头灯,在暴风雪的狂野里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。这时困意十足,产生了大量幻觉。我清楚地记得,当时出现最多的幻觉是:突然又找到了车辙,然后继续前进,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村子,有人在耳边说:“他们已经知道你安全了,你就在这里休息吧,明天派车送你回去。”不过,同时还有另一个意识始终在我的脑海里盘旋:“你还没有见到他们,你如果睡过去,就会死掉。”。

3点钟,我完全惊醒,睡意不再!就在此刻,隐约发现远处的星星下面,有朦胧的光闪现,弱黄色,仿佛是牧区的灯光。我稍微定了神,朝着光的方向走,相信一定能找到人迹。

那一刻,我想起,耶稣是在33岁被钉在十字架上,然后3天后复活。他当时正好是33岁!我开始为自己的搭档周云祷告,希望上帝保护他也平安。神奇的事情发生了!就在我祷告的时候,真实地感受到了自己曾经背了很久越背越重的负罪感,全部没有了,如释重负!事实上,我感觉到自己不是洁白,而是透明!

凌晨5点钟,遥远的山际转来一束灯光。过了这么久与世隔绝的时光,我感觉自己终于回到了人间。然而,直到六点半,我才走到一条公路上,并且幸运地拦到一辆车。那时,天刚蒙蒙亮(请脑补什么车会那么早出现在茫茫旷野)。我带着疲惫的骄傲告诉司机,登山后迷路了,希望请他们把我带到昆仑山口。然而,这辆车并不到昆仑山口,而是在距离山口几公里的地方,放下了我,径直进山了。

几公里路,对于我,应该是一个小时就可以搞定。然而,彼时的我已经筋疲力尽,走二十步就要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。整整3个小时过后,当我即将踏上青藏公路时,身后突然响起了马达的声音。回头一望,原来是大本营的中巴车来了!喜悦之情遮掩了所有的困倦和委屈,我骄傲地举起右手,摆出胜利的姿势。车上冲出了一帮兄弟姐妹,每个人的眼里都噙着泪水,向我扑过来。没人相信这是真的!经历了昨夜长达14个小时的暴风雪、18个小时无法联系的折磨,他们居然在这里,在阳光明媚的昆仑山口,看到了活蹦乱跳的老铁!

05 再一次的浪子回归

经历了这样的风险,还能够活着回来,让我相信这个世界是有一位超自然的至高者在掌管,当我们呼求的时候,祂会回应我们,搭救我们。

于是我变得非常渴慕,四处分享自己历险的见证。再后来,在广州中山大学校园里遇到了现在的太太,两人回到北京,开始全新的生活。

接下来的几年,女儿和儿子相继出生,太太就在家相夫教子,我在外企勤勤恳恳工作,也算不亦乐乎。家庭生活中的剐蹭磨合,让我改变很多,更多地体会到的美意和试炼。

作为东北人,我非常喜欢跟同学老乡好友聚会,也喜欢加班工作,结果是冷落了太太。经过几次不愉快的冲突,我渐渐意识到作为丈夫的责任,认真思考如何平衡工作友谊与家庭。两个孩子陆续出生后,我也是花了很长时间,才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,进入一个父亲应有的角色。这期间,太太付出了更多的努力。现在想想,很惭愧!

2010年初,我领受到呼召,放弃了英国《金融时报》的高薪管理工作,加入一个领导力机构服侍工商界人士。

后来又参与一些学校的建立与师资培训,看到国内教育领域理念的匮乏和需要,甚是着急却满是无力感。

2017年,我毅然决然举家搬到美国南卡,在哥伦比亚国际大学(CIU)进修教育学,并于2018年夏天获得了硕士学位,目前还在领导力博士的学习进程中。

06 在众多名校里,选择CIU回归安歇、重新得力

起初我其实来美国的第一个选择并不是CIU,因为当我听到校名中的international的时候,我就想到了微软的某副总裁,他把所有叫international的学校的名字都给搞砸了,我就觉得这个CIU应该是个野鸡大学,所以根本就没考虑。

后来我尊敬的一位师长推荐说,你应该考虑一下CIU,这是一所非常注重实践、注重理论结合实践的学校,我才有机会联系到现在的院长徐老师。

徐老师乍一看也是其貌不扬的,但是接触了之后才发现徐老师是很厉害的,他是人民大学毕业的,后来去波士顿大学读的博士,对于中国的文化和西方的信仰都有非常扎实的认识。

我来CIU起初学习的专业是教育学,我就想知道中国的教育和美国的教育有什么不一样,为什么美国出了这么多的诺贝尔奖得主,我们中国出不了那么多?这也是我来这边学习的首要的一个课题。

在这边读了之后,我发现CIU的教授们每个人都有很丰富的教学经验,也有扎实的理论基础,他们都是各大学校的PHD。特别重要的就是这些老师都特别有爱心,当我们有问题、有需要的时候,他们不仅仅在乎我们学术的发展,也会在乎我们每个人的感受、情绪、当前生活的一些情况等等。

有人会问Columbia University和Columbia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有什么区别,我想这个可能是最重要的,就是CIU老师会关心每个学生,不仅仅关心他的学术,还关心他的生命。我想大家可能也会有同样的想法。

大家听到我的介绍,说我是清华的,我想清华毕业的学生大都有一个名校情结,来了美国,我得去读个Columbia University对吧?应该也是排名前几的。不行我们去Boston,或者是康奈尔等等。其实来了CIU之后,我发现我的校友里面有很多是这些名校过来的,包括马里兰大学,包括我的一个清华师兄,应该是七几年的校友师兄,他也是从这里毕业的。还有一些明州大学的、北京大学的来到这里读书。所以,如果你们没有来CIU,你会觉得这是一个挺so so,挺general的学校,但来了之后,你会发现这里边其实是人人才济济的。

这些年里,我在美国也去访问了很多的学校,包括西海岸的这些加州系统的学校,UCLA,Stanford,德州的一些大学,科罗拉多的大学,芝加哥大学,东岸那些Washington DC的、纽约的等等。事实上在我的印象里,在我去过的所有大学里, CIU的风景是最好的,它占地面积也很大。学生的文体活动也是比较丰富的,而且比较舒适,环境特别好。关键是所有你想学的内容,图书馆里的图书也有了。

学校老师的课程设计非常扎实。你想要学教育,在各个地方学的课程基本是一样的。你如果学MBA,课程也都是差不多,而且我看到CIU的MBA的项目也是广纳天下的名士,所以给大家上课的这些老师都是各个大学MBA的专家。其它专业,包括心理学的也一样。

而且这些CIU的教授们都著书很多,我来之后上的很多课用的都是CIU的老师们写的书,非常的经典,在美国,在global也都是比较有名的。

我在美国旅行的时候,跟遇到的朋友们提到CIU,他们都觉得CIU很好,这也让我对CIU的教育质量和口碑,它的reputation,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。

在我的校友里面、同学里面,有很多来自不同学校的学生。我相信我们在任何一个学校读书,除了跟老师学习之外,除了跟教材学习之外,第三个重要的就是你的同学,也就是你说在的这个班级的每一个同学。如果你跟他们认真地交流,会看到每个学生都有他的智慧和火花。所以我想这是大学学习的一个很重要的环节。如果不参与讨论,不参与学习,不了解我们的同学们,那我觉得就很遗憾,可能我们的学业大概应该只值一半的这个价值。所以我鼓励在CIU无论在线上线下读书的学弟学妹都能够认真参与学习中的课堂讨论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

CIU的教学是很严谨的,入学申请是特别严格的,到校本部参加英文项目的学习,他们提出了非常严格的要求,比如托福的分数要100分以上,这个学术成绩的认证等等。CIU的学位认证没有任何问题,我们在线学习的成绩全球都认(除了我们国内的一些机构不认之外),你拿着CIU毕业的这个online program certificate可以去申请全世界任何一个大学的博士,因为你已经拿到了CIU的Master。所以它是一个全球的通行证,含金量是非常高的。

特别是这些中文在线项目的学费,我觉得真是太便宜了,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便宜的学费,老师还都非常好。所以我觉得你们真的是生活在一个好的时期,能够用这么低廉的费用去学习这么扎实的知识,结交这些非常棒的校友,所以要珍惜你们的学习机会。

在那里必有一条大道,

称为“圣路”……

行路的人虽愚昧,

也不至失迷。

– 赛35:8 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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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  • CIU校本部学生  
  • 清华大学登山协会创始人之一(1990)。曾登顶玉珠峰、慕士塔格峰,并攀登过两次珠峰。 
  • 曾在美赞臣、AMP,以及英国金融时报工作,担任过销售、市场营销及领导力培训等职位。 
  • 2017年,举家赴美进修,在哥伦比亚国际大学(CIU)先后获得教育学硕士及道学硕士学位,目前攻读领导力博士学位。